关于歌德的一句话出自哪里?

问题描述:

关于歌德的一句话出自哪里?
“昨天,我们在归路遇见全体皇族,我们远远里就已看见.格的挣脱了我的手臂,站在大路一旁,我突然对他说尽我所有的话,不能使他再走一步.于是我按了按帽子,扣上外衣的纽子,背着手,往最密的人丛撞去.亲王与近臣密密层层;太子鲁道尔夫对我脱帽 …… …… ……

  是《贝多芬传》节选出来的,在下面中间的地方
  《贝多芬传》节选
  他矮小臃肿,外表结实,生就运动家般的骨骼.一张土红色的宽大的脸,到晚年才皮肤变得病态而黄黄的,尤其是冬天,当他关在室内远离田野的时候.额角隆起,宽大无比.乌黑的头发,异乎寻常的浓密,好似梳子从未在上面光临过,到处逆立,赛似“梅杜萨头上的乱蛇”(梅杜萨,又译“墨杜萨”,是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编者注).眼中燃烧着一股奇异的威力,使所有见到他的人为之震慑;但大多数人不能分辨它们微妙的区别.因为在褐色而悲壮的脸上,这双眼睛射出一道犷野的光,所以大家总以为是黑的;其实却是灰蓝的.平时又细小又深陷,兴奋或愤怒的时光才大张起来,在眼眶中旋转,那才奇妙地反映出它们真正的思想.他往往用忧郁的目光向天凝视.宽大的鼻子又短又方,竟是狮子的相貌.一张细腻的嘴巴,但下唇常有比上唇前突的倾向.牙床结实得厉害,似乎可以磕破核桃.左边的下巴有一个深陷的小窝,使他的脸显得古怪地不对称.据莫舍勒斯说:“他的微笑是很美的,谈话之间有一副往往可爱而令人高兴的神气.但另一方面,他的笑却是不愉快的,粗野的,难看的,并且为时很短”,——那是一个不惯于欢乐的人的笑.他通常的表情是忧郁的,显示出“一种无可疗治的哀伤”.一八二五年,雷斯塔伯说看见“他温柔的眼睛及其剧烈的痛苦”时,他需要竭尽全力才能止住眼泪.一年以后,布劳恩•冯•布劳恩塔尔在一家酒店里遇见他,坐在一隅抽着一支长烟斗,闭着眼睛,那是他临死以前与日俱增的习惯.一个朋友向他说话.他悲哀地微笑,从袋里掏出一本小小的谈话手册;然后用着聋子惯有的尖锐的声音,教人家把要说的话写下来.——他的脸色时常变化,或是在钢琴上被人无意中撞见的时候,或是突然有所感应的时候,有时甚至在街上,使路人大为出惊.“脸上的肌肉突然隆起,血管膨胀;犷野的眼睛变得加倍可怕;嘴巴发抖;仿佛一个魔术家召来了妖魔而反被妖魔制服一般”,那是莎士比亚式的面目.尤利乌斯•贝内迪克特说他无异“李尔王”.
  像贝多芬那样,心灵已因疾病而变得虚弱的时候,狂乱的情绪更有把它完全毁灭的危险.他一生就只是这一次,似乎到了颠蹶的关头;他经历着一个绝望的苦闷时期,只消读他那时写给兄弟卡尔与约翰的遗嘱便可知道,遗嘱上注明“等我死后开拆”.这是惨痛之极的呼声,也是反抗的呼声.我们听着不由不充满着怜悯,他差不多要结束他的生命了.就只靠着他坚强的道德情操才把他止住.他对病愈的最后的希望没有了.“连一向支持我的卓绝的勇气也消失了.噢,神!给我一天真正的欢乐罢,就是一天也好!我没有听到欢乐的深远的声音已经多久!什么时候,噢!我的上帝,什么时候我再能与他相遇?……永远不?——不?——不,这太残酷了!”
  这是临终的哀诉;可是贝多芬还活了二十五年.他的强毅的天性不能遇到磨难就屈服.“我的体力和智力突飞猛进……我的青春,是的,我感到我的青春不过才开始.我窥见我不能加以肯定的目标,我每天都迫近它一些.……噢!如果我摆脱了这疾病,我将拥抱世界!……一些休息都没有!除了睡眠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休息;而可怜我对于睡眠不得不花费比从前更多的时间.但愿我能在疾病中解放出一半:那时候!……不,我受不了.我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它决不能使我完全屈服……噢!能把人生活上几百次,真是多美!”
  爱情把他遗弃了.一八一0年,他重又变成孤独;但光荣已经来到,他也显然感到自己的威力.他正当盛年.他完全放纵他的暴烈与粗犷的性情,对于社会,对于习俗,对于旁人的意见,对一切都不顾虑.他还有什么需要畏惧,需要敷衍?爱情,没有了;野心,没有了.所剩下的只有力,力的欢乐,需要应用它,甚至滥用它.“力,这才是和寻常人不同的人的精神!”他重复不修边幅,举止也愈加放肆.他知道他有权言所欲言,即对世间最大的人物亦然如此.“除了仁慈以外,我不承认还有什么优越的标记”,这是他一八一二年七月十七日所写的说话.贝蒂娜•布伦塔诺那时看见他,说“没有一个皇帝对于自己的力有他那样坚强的意识”.她被他的威力慑服了,写信给歌德时说道:“当我初次看见他时,整个世界在我面前消失了,贝多芬使我忘记了世界,甚至忘记了你,噢,歌德!……我敢断言,这个人物远远地走在现代文明之前,而我相信我这句话是不错的.”
  歌德设法要认识贝多芬.一八一二年,终于他们在波希米亚的浴场特普利兹地方相遇,结果却不很投机.贝多芬热烈佩服着歌德的天才;但他过于*和过于暴烈的性格,不能和歌德的性格融和,而不免于伤害它.他曾叙述他们一同散步的情景,当时这位骄傲的共和党人,把魏玛大公的枢密参赞教训了一顿,使歌德永远不能原谅.
  “君王与公卿尽可造成教授与机要参赞,尽可赏赐他们头衔与勋章;但他们不能造成伟大的人物,不能造成超临庸俗社会的心灵;……而当像我和歌德这样两个人在一起时,这般君侯贵胄应当感到我们的伟大.——昨天,我们在归路上遇见全体皇族.我们远远里就已看见.歌德挣脱了我的手臂,站在大路一旁.我徒然对他说尽我所有的话,不能使他再走一步.于是我按了一按帽子,扣上外衣的钮子,背着手,往最密的人丛中撞去.亲王与近臣密密层层;太子鲁道夫对我脱帽;皇后先对我招呼.——那些大人先生是认得我的.——为了好玩起计,我看着这队人马在歌德面前经过.他站在路边上,深深地弯着腰,帽子拿在手里.事后我大大地教训了他一顿,毫不同他客气.……”
  而歌德也没有忘记.
  在此悲苦的深渊里,贝多芬从事于讴歌欢乐.
  这是他毕生的计划.从一七九三年他在波恩时起就有这个念头.他一生要歌唱欢乐,把这歌唱作为他某一大作品的结局.
  这个不幸的人永远受着忧患折磨,永远想讴歌“欢乐”之美;然而年复一年,他延宕着这桩事业,因为他老是卷在热情与哀伤的旋涡内.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日他才完成了心愿,可是完成的时候是何等的伟大!
  当欢乐的主题初次出现时,乐队忽然中止;出其不意地一片静默;这使歌唱的开始带着一种神秘与神明的气概.而这是不错的:这个主题的确是一个神明.“欢乐”自天而降,包裹在非现实的宁静中间:它用柔和的气息抚慰着痛苦;而它溜滑到大病初愈的人的心坎中时,第一下的抚摩又是那么温柔,令人如贝多芬的那个朋友一样,禁不住因“看到他柔和的眼睛而为之下泪.”当主题接着过渡到人声上去时,先由低音表现,带着一种严肃而受压迫的情调.慢慢地,“欢乐”抓住了生命.这是一种征服,一场对痛苦的斗争.然后是进行曲的节奏,浩浩荡荡的军队,男高音热烈急促的歌,在这些沸腾的乐章内,我们可以听到贝多芬的气息,他的呼吸,与他受着感应的呼喊的节奏,活现出他在田野间奔驰,作着他的乐曲,受着如醉如狂的激情鼓动,宛如大雷雨中的李尔老王.在战争的欢乐之后,是宗教的醉意;随后又是神圣的宴会,又是爱的兴奋.整个的人类向天张着手臂,大声疾呼着扑向“欢乐”,把它紧紧地搂在怀里.
  巨人的巨著终于战胜了群众的庸俗.
  一八二四年五月七日,在维也纳举行《D调弥散曲》和《第九交响曲》的第一次演奏会,获得空前的成功.情况之热烈,几乎含有暴动的性质.当贝多芬出场时,受到群众五次鼓掌的欢迎;在此讲究礼节的国家,对皇族的出场,习惯也只用三次的鼓掌礼.因此警察不得不出面干涉.交响曲引起*的骚动.许多人哭起来.贝多芬在终场以后感动得晕去;大家把他抬到申德勒家,他朦朦胧胧地和衣睡着,不饮不食,直到次日早上.可是胜利是暂时的,对贝多芬毫无盈利.音乐会不曾给他挣什么钱.物质生活的窘迫依然如故.他贫病交迫,孤独无依,可是战胜了:——战胜了人类的平庸,战胜了自己的命运,战胜了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