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课用韩麦尔先生为第一人称改写上课前快
最后一课用韩麦尔先生为第一人称改写上课前
快
那天早晨上学,小弗朗士去得很晚,看他的样子心里很怕我破骂,况且我说过要问同学们分词,可是他那么慌张,也许连一个字也说不上来,天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肯定是翘课了,或者到石子桥下面的柳树旁钓小鱼去了,或者到野外去游玩.天气那么暖和,那么晴朗!画眉在树林边宛转地唱歌;锯木厂后边草地上,普鲁士兵正在操练.这些景象,比分词用法有趣多了;祈祷他还能管住自己,但愿他快些向学校跑来,时间不多了.好像时间本来就不充裕.小弗朗士走过镇公所的时候,看见许多人站在布告牌前边.最近两年来,我们的一切坏消息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败仗啦,征发啦,司令部的各种命令啦.——他也不停步,只在心里思量:“又出了什么事啦?” 铁匠华希特带着他的徒弟也挤在那里看布告,他看见小弗朗士在广场上跑过,就向他喊:“用不着那么快呀,孩子,你反正是来得及起到学校的!” 小弗朗士想他在拿我开玩笑,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我的小院子里.平常日子,学校开始上课的时候,总有一阵喧闹,就是在街上也能听到.开课桌啦,关课桌啦,大家怕吵捂着耳朵大声背书啦……还有老师拿着大铁戒尺在桌子上紧敲着,“静一点,静一点……” 小弗朗士本来打算趁那一阵喧闹偷偷地溜到他的座位上去;可是那一天,一切偏安安静静的,跟星期日的早晨一样.他从开着的窗子望进去,看见同学们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了;而我呢呢,踱来踱去,胳膊底下挟着那令人生畏的戒尺.小弗朗士只好推开门,当着大家的面走过静悄悄的教室、你们可以想象,他那时脸多么红,心多么慌!可是一点儿也没有什么.我见了他,很温和地说:“快坐好,小弗郎士,我们就要开始上课,不等你了.” 小弗朗士一纵身跨过板凳就坐下.他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儿,这时候才注意到,我今天穿上了那件挺漂亮的绿色礼服,打着绉边的领结,戴着那顶绣边的小黑丝帽.这套衣帽,原本我只在督学来视察或者发奖的日子才穿戴.虽然我并不想承认这套衣服与整个教室不平常而且严肃的气氛产生什么怪调子.哦,小弗朗士吃惊了,后边几排一向空着的板凳上坐着好些镇上的人,他们也跟学生们一样肃静.其中有郝叟老头儿,戴着他那顶三角帽,有从前的镇长,从前的邮递员,还有些旁的人.个个看来都很忧愁.郝叟还带着一本书边破了的初级读本,他把书翻开,摊在膝头上,书上横放着他那副大眼镜.他正为这些情形而感到诧异时,坐上椅子的我像刚才那样,又柔和又严肃地对学生们说:“我的孩子们,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上课了.柏林已经来了命令,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学校只许教德语了.新老师明天就到.今天是你们最后一堂法语课,我希望你们多多用心学习.” 我偷偷扫了一眼下面的动静,学生们听了这几句话,心里万分难过.啊,那些坏家伙,他们贴在镇公所布告牌上的,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我的最后一堂法语课!小弗朗士几乎还不会写作文呢!他再也不能学法语了!难道这样就算了吗?他从前没好好学习,可也不是他的过错啊,虽说旷了课去找鸟窝,到萨尔河上去溜冰…想起这些,他应该为之懊悔了!这些课本,语法啦,历史啦,这么多都要学,刚才我看他的眼神还有一种讨厌感,带着又那么重,现在都好像是我的老朋友,舍不得跟他们分手了.还有我,也一样,就要离开了,我再也不能看见他们了!想起这些,我再也不忍心惩罚学生们了,忘了我被我打过的戒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