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要写《七根火柴》?
为什么他要写《七根火柴》?
我想知道呀 他怎么写的和 晕
《七根火柴》写作背景
《七根火柴》,这篇小说的构思,说来有点奇特,它是从突然闯到面前的一个形象发端的.深夜,灯前,我照例对着稿纸“神游”于长征路上.忽然,眼前浮起了这样一幅景象:一队红军战士在白茫茫的雪山上迎着风暴走着,一个红军战士身子一仄歪,摔下雪坡.几番挣扎,他被深雪埋住了.随着战友们的视线望去,只见白雪上留着一只手,在这只手心里托着一个*员的党证.这,就是《七根火柴》最初的胚芽.
说不上这个形象是从哪里来的了,但是,可以肯定,它是从我的见闻和感受里来的.在战争中,我多次看见过这样一种战士的手啊,握着枪的,攥着担架杆的,拉着战友的,抚摸在同志额角上的…….如今,我已经不能确切地说出,在我握着笔写《七根火柴》的时候,到底是想起了记忆中的哪一件事、哪一只手,但是,在这短短的两千字里,确实凝结了我在战争中直接获得的生活体验:关于人,关于人的手和心灵,关于战争中人和人的关系,以及战士的忠诚.就连一个细节、一点感受、一点思绪,也得从真切的体验里得到.
我不知有多少次在各式各样的雨雪里行军,多少次穿着湿透的军衣,站在冷风里发抖.那时候,能爬上一盘热炕或者坐在篝火旁边,几乎成了“最高的理想”了.有一次,冒雨行军九十多里,浑身上下没有一根干纱;我和一个战友背靠背地坐在一个抬筐里,就算宿营了.一觉醒来,同志的体温居然把军衣烤干了.没有这种体验,卢进勇的淋雨就没有了实感.又比如,在抗日战争的一次反“扫荡”里,我曾经用拳头般大的豆饼支撑了四天.尝过了饥饿的滋味,我才能在纸上表现出“鸡蛋那么大的一团”青稞面的真正价值.
在《七根火柴》具体构思的过程中,顺着雪山上托着党证的那只手,我调动起生活和思想的积累去思索,慢慢地,透过现象进入了革命战争的纵深,看到了支配着那只手的战士的心.那颗心是多么美啊!它把个人和革命事业联结得那么紧密,它对集体的关怀是那么自觉,它表现了革命者对革命的无比忠诚.
就写这颗心!就写一个无名无姓的普通战士心灵光辉的闪耀!
但是,雪山这个环境,没有话语,没有动作,是难以表现的,于是我便把它搬在草地上.这时又想到老同志讲故事当中多次谈到火对于长征部队的重大作用,便把七根火柴夹进他的党证里,这样,原来从众多故事中得到的主题便获得了表达的形象.而这个形象出现在人物精神光芒闪耀的一霎间,也用不了很多笔墨去烘托、渲染.
有些谈论《七根火柴》的文章,说它还有点境界.我自己心里明白:它不是一篇以艺术的精美见长的东西;如果说有点可取的话,倒是因为有点真知,反映了一点革命精神的火光,并且一定程度地实现了思想与形象、哲理与诗情的统一.
——王愿坚《见得真,知得深》(《北京师院学报》1982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