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问题描述: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为政第二
  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孔子说:就是办理政治的人,或是一个机关首长要推行政策,比喻地球的北极相对的那一块,没有星的这一处天空,那个天空在那里不动,其它的天空里面那么多无数的星球,围绕在你这个天空的四周,都来拥护你.譬喻一个国家的君主,以『道德』来治国.就可以安居在朝廷里面,而你的周围里面那些臣子,以及全国的老百姓,都来围绕你、拥护你.
  孔子说:以德行来治理国家,就像北极星一样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其它的星辰便会自行在周围旋转运行.
  这章牵涉到几个主题:德治、无为、性善与理想.
  我们先来看看无为而治.
  为政篇本章常与卫灵公篇的一章拿来相比较.卫灵公篇,子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孔子说:能够做到事不需躬亲,而又能把天下治理妥当的,该是舜了吧.他自己都做些什么呢?不过是恭敬端正自己的言行态度,坐在面向南方的天子之位罢了).
  事实上这两章的确相当相近,但有一点要注意的就是无为而治.孔子所谓的无为而治应该有修己正身,任官得人,而不需每件大小事都得亲自执行的意思.换句话说,即举用贤才,而且本人必须德行良好,并以之行于自己份内应尽之职事,使周围的部属能效法修德,且各自尽其职事.事成之后还得要能做到不居功.
  为何能做此种解释呢?既然孔子认为只有舜能做到无为而治,我们就拿舜作例子.泰伯篇,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舜有五位贤臣而天下得以大治.孔子说:人才难得,不正是如此吗)?
  颜渊篇,子夏曰:…舜有天下,选于众,举皋陶,不仁者远矣(子夏说:…舜统治天下时,从众人中举用了皋陶,不仁的人便都远去了).
  尧曰篇,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其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尧对舜说:舜,注意听着啊!天的大任已经落到你的身上了,你要忠实地秉持合义之道而行,如果让天下百姓陷于困苦贫穷之中,那这天所赐给你的禄位就会永远终止了.舜后来也以相同的话告诫禹).
  孟子万章章句上,尧崩,三年之丧毕,舜避尧之子于南河之南.天下诸侯朝觐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讼狱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尧死而且三年之丧也结束后,舜为了避让尧之子而迁居于南河之南.可是天下诸侯都来朝觐舜,而不去朝觐尧之子;要打官司的人也都来找舜,而不去找尧之子).
  由这段可知当时的天子至少要断狱、要接受诸侯朝觐.
  禹的父亲鲧,尧封于崇伯,因治水无功,被舜杀于羽山.其后舜又命禹治水多年.这表示舜之时,确有影响重大的水灾,经众人多年的努力才得以平息.
  泰伯篇,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与焉(孔子说:这是多么伟大啊!舜、禹虽有天下,他们自己却不像是真有参与其事一样).
  此章有三种解释,把它们合在一起,似乎最能够解释孔子说这句话的原因:舜、禹之所以得到天下,并非自己有心求来,乃是经由他人禅让而来;有天下之后,又能举用贤能,不以天下为一己之私;待治理天下有成时,又让人感觉好象是天下它自己太平的,舜、禹他们本人并没有太大的功劳.这些正是舜禹真正伟大之处.
  经此章间接可以得知:举用贤才一起治理天下,使得自己看似无劳,又不居功.乃是舜治天下的方法与精神.
  由以上举例可知:舜要恭己、要断狱、要接受诸侯朝觐、要知贤、要举才、要杀鲧、要治水、要执义行中、要使四海不穷不困,这要做的事还真不少,怎可能真的不做事呢?换个角度来看,既然要执义行中,如果真不需做事,又何须执义行中?
  是故孔子所谓的无为而治应可理解为:要能举用贤才,适才任用,而且自己必须品德良好,并以之尽力于自己份内之职事,使周围的部属能效法修德,且各自尽其职事.成大事之后,还得要能做到不居功.
  其次我们来看看性善与理想.
  孔子本章以德来要求当时国家的主人,认为主政者本人如果品德良好,就可以使周围的人注重他们自己的德行修养,依此类推则国自治,不需耗费大量成本.但如果参酌:
  雍也篇,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孔子说:中等资质以上的人,可以告诉他深奥的道理;中等资质以下的人就很难让他了解深奥的道理了).
  阳货篇,子曰:唯上知与下愚,不移(孔子说:只有最明智的人与最愚昧的人是不会改变的).
  及孔子当时的君主世袭制度,万一国家的主政者有先天资值上的限制,就难免觉得这章有点性善及理想的味道.事实上论语中还有一些章节理想的味道相当浓厚,也确一些章节小弟读来有点性恶的味道,这些都留待以后提到时再详细解释.毕竟孔子并无明言性究竟为善抑或恶,倒是强调了义.所以既然现在国家的主人已经不应该再是一两个人而应该是全体人民了,所以如果我们拿德来要求每一个人,应该并不违孔子对义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