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中,为什么要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
经济学中,为什么要处理好效率和公平的关系?
公平与效率,是现代社会的两难问题.
*与效率的关系.朱学勤认为,*主义“在经济上要求市场经济,与计划经济相对而立”.*主义承认个体差异,*释放了个体的创造力,所以*导致了效率的提高.平等在经济上要求公平,即进行平均分配,消除个体差异,与计划经济具有亲和力.由过去的经验可知,平等诉求造成了吃大锅饭局面和经济发展的低徊.公平与效率处于一种紧张状态.
*的传统来之英美国家,近代才传入中国社会.平等的诉求是中国的传统,“五四”以后与马克思主义结合,继续成为中国社会的主流意识形态.刘小枫认为,社会思想家或受“社会的公义”问题支配,或对“*的秩序”入迷,或由“欲望的个体”驱使.前者以马克思为代表,次者以托克维尔为代表,后者以尼采为代表.平等理念与*理念的二歧性构成了中国现代社会思想中一个持久的历史性紧张.
*与平等的矛盾,在经济上体现为公平与效率的矛盾.在世俗社会中,这一矛盾在公路的交通秩序上得到生动的表现.
公路上有行人、车辆.车辆有轿车、货车、摩托车、自行车等.车辆与行人具有差异,一般而言,有车阶层比无车阶层富有.车辆从轿车到自行车,依其价值可以说明车主的贫富差异或者说阶级归属.各国在交通管理上,都给各种车辆和行人划分了通道,毫不例外的,都把主要通道留给机动车辆,而且设置了超车道.承认车辆优先通过,这一点在高速公路上更为明显,它为了车辆的行进不受干扰对道路实施封闭.由此可见,不论是*社会还是资本主义社会,都承认一个共同的原则,即效率优先.
反过来,我们可以讨论在交通规则中强调平等时的状况.那时候,人行道要与车行道一样宽,车速不能超过行人速度,并且,要并排着走……或者根本上就不准有代步的工具.这些设想谁都觉得荒谬.
但是,这些荒谬的想法并不是不存在.这一点,从交通秩序的混乱可以看出来.在中国,这一点特别明显,因为中国传统中,对平等的诉求特别强烈.历史上的农民起义,常提出“均田地”的口号.土地集中成了历次社会动荡的“祸根”.在今天,堵塞交通的场面为何屡屡发生,因为谁都不让谁,谁都不承认别人具有优先权(从平等的理念出发).于是,由追求平等(各不相让)引发争渡.相争的结果可能要诉之暴力,或者是长时间的堵塞.这就是平等理念落实在社会行为上产生的异化.
当我在上班途中,看到桥头堵得水泄不通的时候,当我在下乡途中,看到农民在公路上晒稻谷的时候,我的心充满了忧患.我从这里看到一个社会的不稳定因素.这个因素是社会利益的不可调和性,依然是平等与*的二歧性.对贫苦我曾有多年的体验,但这并不能阻挡我向理性的归依.我小时候就曾在公路边看管晒着的稻谷.现在,当看到市管人员一脚踢翻小贩的水果担子的时候,我的心依然不忍.但这照样不能阻挡我内心对一种秩序的企求.我也曾扪心自问,是不是自己的阶级划分改变了(这是我少年时期受马克思的一点影响),才有此种想法?这也不无道理,我已经有十年的时间离开农村生活.强者追求效率,弱者追求平等.但是,能不能寻找到一种超越的秩序(不是乌托邦的)?
中国人坚持不能忘本,作为一种道德自律,它很有效,所以不少人读了一大堆书,还是满口土话.中国的知识人因此分化缓慢.即使我在对我出身的那个阶层进行批判的时候,也要先过这个关.但是城市毕竟也容纳了我(先前也设了种种障碍,我在此处也曾受过歧视),我仍要长期在这里生存.我对两种人的诉求都能理解,因此希望两者能够和谐.
回到交通秩序问题.当我看到桥头堵塞的时候,我联想到历史上的一些场面:成千上万人在厮杀,血流成河.死亡,对任何阶级来说都是一种痛苦.规避痛苦,是人类共同的诉求,这样,超越斗争的和谐就有可能存在.当我们追求平等,希望大家回到同一起跑线的时候,我们必须退回原始社会.但那时候照样有死亡的痛苦,威胁之一来之猛兽.于是,人类只能期求与猛兽平等.而这种期求必须借助于造物者的重新安排.但这些都是不可能实现的.
看来还须回到经验领域.城市的道路区分了人行道和车行道,由此,车辆获得高速行驶的*,行人获得了步行的*.行人要改乘车也可以(当然要花一定费用),有车者要步行也可以.这样的安排突出了效率,也照顾了公平.因为步行者固然慢,仍然有路可走.如果互不相让,即双方或一方不认可这样的秩序,那么就可能导致交通的堵塞,谁都走不了.
因此必须有这样的认同:*是第一义的,平等是第二义的.这样,人类虽然存在着差异,也就是说,难以避免一些压迫和剥削,却能够共同增加财富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