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飞扬,飞扬,------这地面有我的方向
飞扬,飞扬,飞扬,------这地面有我的方向
徐志摩的《雪花的快乐》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
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
飞飏,飞飏,飞飏,——
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凄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怅——
飞飏,飞飏,飞飏,——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
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
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飏,飞飏,飞飏,——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英文译文
If I was a snowflake,
Dancing in mid-air in the cool,
I must get a clear understanding of my direction --
Dust, dust, dust, --
This ground has on my direction.
Not that the valleys,
Not that foot hills,
Arakawa Street does not go on melancholy --
Dust, dust, dust, --
You see, I have my direction!
Juanjuan in mid-air in the fly,
Identified that quiet place of residence,
Waiting for her to visit the garden --
Dust, dust, dust, --
Ah, she has found cinnabar fragrance Mei!
With me at that time of my,
Ying-Ying, and James lived Her clouth,
In close to her like-minded --
Melting,Melting,Melting--
Join into her like-minded!
[编辑本段]附:
在徐志摩的诗中,爱情诗是他全部诗作中最有特色的部分,这些爱情诗抒唱了他对爱与美的追求.他有时以自己的感情基础,有时则以假想的异性为对象.而在《雪花的快乐》中,诗人把它作了升华,既把对爱情的追求与改变现实社会的理想联系在一起,包含着反封建伦理道德、要求个体解放的积极因素,热烈而清新,真挚而自然,真切地表达了诗人对一切美好事物的执着追求.
那雪花在半空中“翩翩”的“潇洒”,“娟娟的飞舞”,直奔向“清幽的住处”,会见“花园”里的“她”,直到溶入“她柔波似的心胸”.诗人以“雪花”自比,运用了借代的手法,以那潇洒飞扬的雪花为意象,“她”是诗人想象中的情人,更是升华了的神圣的爱情,巧妙地传达了诗人执着追求爱情和美好理想的心声.但这是被诗人意念填充的雪花,被灵魂穿着的雪花.这是灵性的雪花,他是人的精灵,他要为美而死.值得回味的是,他在追求美的过程丝毫不感痛苦、绝望,恰恰相反,他充分享受着选择的*、热爱的快乐.雪花“飞扬,飞扬,飞扬”这是多么坚定、欢快和轻松*的执著,实在是自明和自觉的结果.实际上,诗人是穿越现实去获取内心的清白、坚守理想的高贵.雪花的旋转、延宕和最终归宿完全吻合诗人优美灵魂的*、坚定和执着.
这首诗共四节.与其说这四节韵律铿锵的诗具有启承转合的章法结构之美,不如说它体现了诗人激情起伏的思路之奇.清醒的诗人避开现实藩篱,把一切展开建筑在“假如”之上.“假如”使这首诗定下了柔美、朦胧的格调,使其中的热烈和*无不笼罩于淡淡的忧伤的光环里.雪花的旋转、延宕和最终归宿完全吻合诗人优美灵魂的*、坚定和执著.这首诗的韵律是大自然的音籁、灵魂的交响.
《雪花的快乐》的韵律也比较和谐,富于音乐美,如诗人运用反复的手法连用三个“飞扬”就不乏轻快的韵律.其次,《雪花的快乐》也富于绘画美,不仅那“清幽的住处”、恬静的“花园”等构建出了一幅幽雅秀丽的画面,重复出现的“飞扬,飞扬,飞扬”亦织出一幅深邃的灵魂图画.在用词上,《雪花的快乐》也富有想象力和象征性,如最后三节中的“她”可以象征诗人的“心上人”,也可以理解为诗人心中向往的理想追求.作者把对理想的追求的主观感情与客观的自然景象交融互渗,从而化实景为虚境,创造出了一个优美的意境,显示了他飞动飘逸的艺术风格.
写作时的诗人或许面对窗外飞扬的雪花热泪盈眶,或许独自漫步于雪花漫舞的天地间.他的灵魂正在深受*之苦.现实和肉身的沉重正在折磨他.当“星月的光辉与人类的希望”令他唱出《雪花的快乐》,或许可以说,诗的过程本身就是灵魂飞扬的过程?
[编辑本段]赏析
这首诗写于1924年12月30日.发表于1925年1月17日《现代评论》第一卷第6期.诗人徐志摩在他的《猛虎集》序文中写道:“诗人也是一种痴鸟,他把他的柔软的心窝紧抵着蔷薇的花刺,口里不住地唱着星月的光辉与人类的希望,非到他的心血滴出来把白花染成大红他不住口.他的痛苦与快乐是深成的一片.”如果把徐诗中《雪花的快乐》、《再别康桥》和《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个方向吹》(以下简称《雪花》、《康桥》、《风》)放在一起,它们正好从这样的角度展示了诗人写作的连续、希望与理想追寻的深入.这实在是一个有趣的比较,因为这三首名篇风格之一致,内在韵脉之清晰,很易令人想到茅盾的一句话:“不是徐志摩,做不出这首诗!”(茅盾《徐志摩论》)徐诗中表现理想和希望感情最为激烈、思想最为激进的诗篇当推《婴儿》.然而,最真实传达“一个曾经单纯信仰的,流入怀疑的颓废”(《猛虎集》志摩自序)诗人心路历程的诗作,却是上述三首.在现代主义阶段,象征不仅作为一种艺术手段,更是一种思维方式.诗人朝向一生信仰的心路历程是一个纷繁的文学世界,其中曲折的足迹读者往往需追随及终点方恍然大悟.胡适之在《追忆志摩》中指出:“他的人生观真是一种单纯的信仰,这里面只有三个大字:一个是爱,一个是*,一个是美.……他的一生的历史,只是他追求这个单纯信仰实现的历史.”(《新月》四卷一期《志摩纪念号》)是的,徐志摩用了许多文字来抵抗现实世界的重荷、复杂,在现实世界的摧毁面前,他最终保持的却是“雪花的快乐”、“康桥的梦”及“我不知道风在哪个方向吹”的无限惆怅.如果说现代诗的本质就是诗人穿越现实去获取内心清白、坚守理想高贵(传统诗是建筑于理想尚未破裂的古典主义时代的.),那么,我们不难理解人们对于《雪花》、《康桥》和《风》的偏爱.
《雪花的快乐》无疑是一首纯诗(即瓦雷里所提出的纯诗).在这里,现实的我被彻底抽空,雪花代替我出场,“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但这是被诗人意念填充的雪花,被灵魂穿着的雪花.这是灵性的雪花,人的精灵,他要为美而死.值得回味的是,他在追求美的过程丝毫不感痛苦、绝望,恰恰相反,他充分享受着选择的*、热爱的快乐.雪花“飞飏,飞飏,飞飏”这是多么坚定、欢快和轻松*的执著,实在是自明和自觉的结果.而这个美的她,住在清幽之地,出入雪中花园,浑身散发朱砂梅的清香,心胸恰似万缕柔波的湖泊!她是现代美学时期永恒的幻像.对于诗人徐志摩而言,或许隐含着很深的个人对象因素,但身处其中而加入新世纪曙光找寻,自然是诗人选择“她”而不是“他”的内驱力.
与阅读相反,写作时的诗人或许面对窗外飞扬的雪花热泪盈眶,或许独自漫步于雪花漫舞的天地间.他的灵魂正在深受*之苦.现实和肉身的沉重正在折磨他.当“星月的光辉与人类的希望”令他唱出《雪花的快乐》,或许可以说,诗的过程本身就是灵魂飞扬的过程?这首诗共四节.与其说这四节韵律铿锵的诗具有启承转合的章法结构之美,不如说它体现了诗人激情起伏的思路之奇.清醒的诗人避开现实藩篱,把一切展开建筑在“假如”之上.“假如”使这首诗定下了柔美、朦胧的格调,使其中的热烈和*无不笼罩于淡淡的忧伤的光环里.雪花的旋转、延宕和最终归宿完全吻合诗人优美灵魂的*、坚定和执著.这首诗的韵律是大自然的音籁、灵魂的交响.重复出现的“飞飏,飞飏,飞飏”织出一幅深邃的灵魂图画.难道我们还要诗人告诉我们更多东西吗?步入“假如”建筑的世界,人们往往不仅受到美的沐浴,还要萌发美的守护.简单地理解纯诗,“象牙塔”这个词仍不过时,只是我们需有宽容的气度.《康桥》便是《雪花》之后徐诗又一首杰出的纯诗.在大自然的美色、人类的精神之乡前,我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这种守护之情完全是诗意情怀.而这又是与《雪花》中灵魂的选择完全相承.只当追求和守护的梦幻终被现实的锐利刺破之时,《风》才最后敞开了“不知道”的真相以及“在梦的轻波里依洄”的无限留恋和惆怅.
因此我们说,《雪花》、《康桥》和《风》之成为徐志摩诗风的代表作,不仅是表面语言风格的一致,更重要的是内在灵魂气韵的相吸相连.茅盾在三十年代即说:“我觉得新诗人中间的志摩最可以注意.因为他的作品最足供我们研究.”(《徐志摩论》《雪花的快乐》是徐志摩诗第一集《志摩的诗》首篇.诗人自己这样的编排决非随意.顺着《雪花》→《康桥》→《风》的顺序,我们可以看到纯诗能够抵达的境界,也可以感悟纯诗的极限.如是,对徐志摩的全景观或许有另一个视角吧